編輯:端木君來源:新快報 發表時間:2014-10-19關注 次 | 查看所有評論
內容摘要: 端木君 上一期的新快報收藏周刊推出了一個名為對話策展人的專題策劃,皇皇六個版的報道,對策展人亂象進行了集中的解析與反思,個中言論發人深省。演藝界人士林志玲被譽為最美策展……
端木君
上一期的新快報收藏周刊推出了一個名為“對話策展人”的專題策劃,皇皇六個版的報道,對策展人亂象進行了集中的解析與反思,個中言論發人深省。演藝界人士林志玲被譽為“最美策展人”,而成都則更讓“市民當上策展人”……對于“人人都是策展人”的藝術現狀,中央美院美術館館長王璜生甚至直言,“最大的問題是什么都沒有準則”。
其實,在當前的美術展覽格局中,“沒有準則”遠不止體現在策展人機制這一塊面,光怪陸離的現象要復雜得多。開幕式隆重熱鬧,官員云集,研討會淪為赤裸裸的吹捧會,開幕當天人聲鼎沸而過后則鮮有人問津……一連串的問題都讓人匪夷所思,甚至可笑不已。而筆者要說的另一怪象是,很多美術展覽不管規模大小、藝術水準高低,都會在邀請函及宣傳板上列出一大串的主辦單位、承辦單位、協辦單位,多則數十家,少則也有四五家。
這種做法早已呈現出爭相攀比之勢,誰都不愿落伍。你的主辦單位是美協、畫院、美術館,我的就要文聯、文史館乃至政府部門,以為單位越多樣、公權力參與程度越深,展覽的檔次就越高;你的主辦單位是市級的,我的就要爭取是省級的、國家級的,以為這就表明藝術創作達到了更高的水準。但參與舉辦單位數量的多與少、級別的高與低,與藝術家的創作水準有密切關系嗎?
歷史可以給我們答案。其實,藝術家辦展覽的時間并不久遠,而拉攏各單位、各機構參與的情況更是晚近的事情。中國古代的書畫藝術交流,往往是私密性的文人雅集和不帶功利性的清賞性互動,并非今天意義上的大眾傳播方式。嚴格地講,漢宣帝在麒麟閣畫霍光等十一功臣像,唐太宗在凌煙閣置魏征等二十四功臣像,還有文人雅集的書畫展,也可算作公開性的美術作品展示,但這種限于小圈子里的交流帶有強烈的私密性特征。中國現代意義上的美術展覽源于西方的沙龍展與日本的文展、帝展等形式,于民國時期被引入,帶有開啟民智的啟蒙色彩。但在民國,除了三次全國美展由當時的教育部等政府部門主導以外,藝術家的個展鮮見有什么政府機構參與其中。
以1943年11月19日至24日在上海寧波旅滬同鄉會舉辦的黃賓虹八軼誕辰書畫展覽會為例,“策展人”傅雷先生對展覽的全程做了詳細的記錄,內容之詳細、策劃之完備,比今日之美術策展人高出數倍。傅先生對展覽的“總體布局”、“會場布置”、“請柬”、“作品寄投”、“裝裱”、“拍攝”、“宣傳”、“招待”等諸多細節都做了非常仔細的安排,且都完完整整地記載下來。假如是有什么單位參與舉辦,相信他一定會寫入“紀要”。但我發現,通篇“紀要”并沒有提及任何單位的名稱。而如果把黃賓虹這樣的大人物放在今天做展覽,有人做展覽統籌,說不定要拉攏過來一大堆的“國字號”的主辦單位,甚至地點要換成中國美術館了。
雖然無政府機構參與舉辦,但賓翁展覽的熱度卻是持續高漲,“堪稱空前”。對此,傅雷先生做了詳細的記載:“19日:幸今日天晴,雖酷寒,觀者仍極盛。2、21日:連日會況熱烈,堪稱空前。上海英文、法文報均有評論,推崇備至。”最后,他還禁不住感慨:“此次展覽成績,無論在品質方面,出售方面,均為歷來個人畫會所未有,即滬上人士盲捧之張大千亦從未有全部告罄之紀錄。”
由此可見,藝術家腕下功夫之美譽及市場反響全賴個人造詣,而展覽的成功更是系于藝術本位,和開幕式的規格、官員到來多少委實沒有多少關系,更何況區區幾個官辦機構的掛名呢?
而當前為何有那么多藝術家辦展時熱衷于拉來一幫機構幫襯?這是不是已經說明我們太過于藝術外在的東西的營造呢?假如果真如此,我們倒必須警惕傅雷先生所批評的對張大千的“盲捧”了。
當然,你可以說這是公權部門熱忱支持藝術家創作、積極關注文藝發展、主動推動市民文化建設的表現。且不說此種作為到底有何明顯的效果—諸多展覽開幕過后門可羅雀,市民參與熱情極低,每個公民更要追問的是,有關機構及部門為何能拿著社會公權力來為某一藝術家辦展覽“抬花轎”?到底是誰拍板做下的決定?又究竟是誰賦予了這樣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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