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樊林來源:信息時報(廣州) 發表時間:2014-11-03關注 次 | 查看所有評論
內容摘要: 樊林(廣州美術學院教授、批評家、策展人) 如果我們將對藝術的責任看作策展人工作的核心內容,那么,不斷地接觸并深入了解年輕藝術家創作狀態,無疑是工作的重要部分。 2012年……
樊林(廣州美術學院教授、批評家、策展人)
如果我們將對藝術的責任看作策展人工作的核心內容,那么,不斷地接觸并深入了解年輕藝術家創作狀態,無疑是工作的重要部分。
2012年7月,在東莞,一個以裝修材料市場為周邊環境的畫廊里,我完成了“敘事句”。
參展的幾位年輕藝術家對于困境的感知和反動,是令我向往的藝術家氣質。很多時候,他們執著于創作的非目的性,相對清醒地保持著對自身獨立性的警惕,他們會聚在一起進行討論。為了清晰地勾勒自己創作的情境,他們也嘗試過在一個相對集中的時間、地點,以作品展開與觀眾的討論。
他們所共同面對的場景具有兩個特點:20世紀以來,全球藝術界都在不斷地將藝術理論化,締造出了一個充滿了功能性的、程序性的藝術理論時代。目的、意圖都先于創作活動本身而存在。這些各種類型的理論,共同形成了藝術創作的語境,不斷地被直接地運用于創作之中,效果近乎立竿見影。將藝術作品意義的普遍性與語境性結合起來,成為一個難題。另外,當代藝術是否還具有美學意義,是我們常常面臨的提問。提出這樣的問題,最大的理由在于藝術作品已經呈現出非感性化的面貌,一直以來的審美經驗無法對應于此。新奇之物不斷涌現,人們很難再訴諸感覺。回復藝術的敘事功能,無疑也是方向明確的逆動。
在過往的討論中,他們追尋創作與時間的關聯,漸漸清晰地意識到:藝術敘事的斷裂,是明顯存在著的。他們早已無法按照“來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原則去創作,去表達。于是,他們將敘事方式、語言本身作為了創作最為核心的訴求。
嚴格意義上講,他們不是一個組合,也不是一個團體。是困惑令他們獲得一種同道之感。其中,還有幾分對學院藝術訓練的反思。在展覽中,六位藝術家著重于討論作品與呈現的意義之間的時間關聯,大部分作品都保持著對敘事的興趣,但并不刻意選擇當代文化、社會上重要的歷史時刻,也不采用歷史學家的探討方式。
在劉悅笛對阿瑟· 丹托(Arthur C. Danto)的訪談(《美學國際—當代國際美學家訪談錄》)中,我們遇到了一個重要的觀念:“敘事句”的觀念。
丹托認為“當我說,‘彼特拉克(Petrartch)開啟了文藝復興’的時候,他并沒有通過口頭宣稱或者撰寫一本書來這樣做。或許,這就是第一個文藝復興事件。但是,文藝復興包含了成千上萬種活動,其中的一些就包含在彼特拉克具有特定風格的繪畫圖像當中,而非相關的觀點當中。彼特拉克的任何同時代人沒有人能夠這樣做。所以,在同時代人當中,沒有人能夠說:彼特拉克開啟了文藝復興。因為他們缺少的就是所說的知識。因而,一個敘事句就是根據未來而描述過去。”
在彼此的通信中,我們展開過關于“敘事句”的討論。他們不約而同地表達:唯獨“現在”不具備任何重要性。他們當中的一位,版畫家黃洋這樣展開闡釋:
在我看來,“未來”是大量不可測因素的集成,有著太多靠譜或不靠譜的方式去成就一件作品。對未來的探究和試錯,形成創作者的實驗精神(有時候,這種普遍存在的創作態度會被誤解為前衛精神)。未來也意味著對“現在”的不滿足而生發的想象。藝術家最大的自由或許就在于,他有充分的理由和自信去重構對“現在”的印象;而當“現在”作為被重構的印象出現時,作品本身也成為了對過去的一種描述。藝術家帶著某種期許去發掘當下的意義,卻總是繞不開“過去”這道門檻。反過來說,無論“過去”在創作動機或作品里體現得多么明確,只要現場注入了藝術家的個性,觀眾總是能根據藝術家的想象而感覺到未來的指向性。
展出的部分裝置運用日常的材料、用具,鉤沉出個體、社會發展的“前世今生”。部分作品通過圖像的方式將古已有之的藝術語言的氣質進行新的呈現。藝術家們努力開拓舊概念,向新領域的擴展,其結果,體現在(其他的)藝術家愿意展開討論,觀眾樂意了解。
《敘事句》,2013年元月在扉藝廊再一次展出,我們根據空間結構,將話題與討論通過作品又闡釋了一次。也讓我再一次著迷于作品與空間的彼此關系的觀察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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